因此，在經(jīng)過值班室的時候，他沒有注意的，值班室的桌子前坐著一個臉色焦黃而精瘦的老頭。手握著那只布滿了茶銹的茶杯，用冰冷的眼光盯著他!象盯著一個死人!

　　出了醫(yī)院，走在那條塵土飛揚的路上，天陰的仿佛要塌下來。走著走著，子丑突然象被一根粗大的鐵杵戳穿了大腦，他想起了一件事!

　　剛才看到的一個女醫(yī)生，面色也是慘白慘白的，她的頭發(fā)散亂著，應該是很久沒動過了。她的關節(jié)好象生了銹，走路時顯然很機械，目光是呆滯的。

　　不!醫(yī)院里的男男女女都是這樣，象一具具行尸走肉!

　　“雨菲…”他剛想開問身邊走著的雨菲，當他的目光移到雨菲的身上時，子丑感到自己的頭皮已經(jīng)完全爆開了!

　　雨菲也正象那個醫(yī)生一樣走著!

　　剛才昏昏沉沉的，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

　　子丑什么也沒說，張開的嘴巴就這樣凝固了，他也依然走著，他的四肢好象也不大聽使喚了。

　　甚至，子丑感到自己正象雨菲一樣走著。

　　子丑的腦子一片空白。

　　我是在夢里嗎?我都看到了什么，我也不知道。

　　眼前有的只是烏云密布的天，還有路——一條土路，坑坑洼洼的，兩邊是排水溝，里面長滿了雜草，象剛才那個醫(yī)生的頭發(fā)!

　　這時，呼嘯著從子丑身邊駛過一輛救護車，幾乎擦到了子丑的衣角，一陣塵土漫天的飛揚著。他不由的朝那輛車望去。

　　那是一輛破舊的救護車。

　　破舊的，救護車!

　　啊，那輛舊救護車正是昨晚自己躲雨的那輛，那是一輛已經(jīng)報廢的啊!車窗幾乎全沒了，車輪也少了一個，僅僅完整的是是后面角落里的兩個窗子。子丑的頭皮一陣麻木。

　　子丑以為自己是眼睛花了，他攏起目光看去，于是那車子的的確確是昨晚那輛!僅存的兩扇玻璃窗象兩只鬼眼正看著子丑!

　　不，子丑也真的看到那兩雙鬼眼正望著他，那車里坐著兩個醫(yī)生，正回頭望著子丑，那眼神，仿佛要吞噬子丑。

　　車子遠去了，子丑被這接連發(fā)生的事弄的快要崩潰了，他還是一步一步的走著。

　　車子過后揚起的塵土擋住子丑的視線。

　　“塵土!”昨晚不是剛剛下過大雨么，這里應該是泥濘的啊，哪來的塵土啊?!

　　子丑已經(jīng)有了一點正常的思維，不在那么惶恐了。

　　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路，那的確是一條十分干燥的土路，路中的坑洼里也一樣的干燥，看上去幾天之內(nèi)沒下過雨。

　　他的目光不禁向兩旁的排水溝看去。野草，雜亂的，和剛才自己看見醫(yī)生的頭發(fā)一樣，只是剛才他的心很亂，沒有用心，這次他注意到，有很多的野草快要蔫了。

　　子丑不由得停下腳步，他實在想不通這一切了。因為這不是正常思維所能解釋的事了。

　　“雨菲，昨晚是不是下雨了?”

　　雨菲不由得停住了腳步，回頭看著子丑。一副十分詭秘的表情。

　　“你開什么玩笑啊，這里有一個月沒下雨了。”

　　“不對，我昨天來的時候是下著雨的，你忘了?你是舉著傘來接我的!”子丑堅決的回答到，因為昨晚的車站的一幕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。

　　“你看我，特意穿了雨衣和靴子啊……”說到這，子丑的話停住了，仿佛被一個東西卡住了喉嚨，因為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穿的是自己那件灰夾克，還有那雙黑皮鞋。

　　“你這是怎么了?還是中了什么邪?胡言亂于的。早上起來我就發(fā)現(xiàn)你不太對勁了。昨晚你喝多了，現(xiàn)在還沒醒酒啊?”雨菲那張慘白的臉更加的詭異，還有幾分嘲諷。

　　子丑完全迷茫了，他再也無法給自己答案了。他再也找不出什么來解釋昨晚到現(xiàn)在所發(fā)生的事了。雨菲那堅定的表情更讓他沒有勇氣去揭開迷團了。

　　這是什么樣的世界，我死了?!這種理解最合理了。

　　子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。痛!還有感覺!

　　“走吧!”子丑垂頭喪氣的。

　　當雨霏看著子丑，臉上露出異樣的笑……

　　路上一個人也看不到，越走越荒涼。昨天因為是晚上，在加上下雨，路上的一切子丑都沒有在意。

　　天氣更加陰翳，一個的墳墓?jié)u漸映入眼簾。子丑已經(jīng)忘了恐懼，反而好奇心更多了一些。

　　“這里，怎么這么多的墳墓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