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會,值班室的門突然傳來三聲敲門聲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在寂靜的夜里,這三聲格外的恐怖。
難道是黃小容來了?又或者是那個工作人員回來了?
我疑惑地站在值班室的門前,正要開門,敲門聲就像石沉大海一般,杳無音訓(xùn)。
我又靜聽了一會,沒有人再敲門了,一種讓人發(fā)寒的感覺直逼而來,連離去的腳步聲也沒有。
“你咋不開門呢?”WC走到我身后,奇怪地問道。
“你有聽到腳步聲嗎?”我第一次如此嚴(yán)肅地跟他說話。
“沒有啊……怎么了?”他似乎受到了氣氛的感染,正色問道。
“沒有腳步聲,也沒有人再敲門……”我思忖著道:“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房間越來越冷?”
WC聽到了我的話,才恍然大悟,抽動著嘴角,“你是說……敲門的……人是……”他沒有說最后那個字,反而膽戰(zhàn)心驚地瞥了眼值班室的大門。
我無可奈何地嘆息,“搞不好……是的。”
WC君一聽,就要翻白眼吐白沫,還好我手疾眼快,掐上了他的人中,罵道:“大哥,拿出你罵我那時候的精神,好不好?”
他頓時哭喊道:“罵你跟罵它能一樣嗎?我是文明社的人,我講究的以文會友,跟那種東西我怎么罵啊,罵激眼了,我就掛那了!”
此刻,又三聲敲門聲傳來,“咚咚咚……”
WC君頓時不敢說話了,屏息死瞪著門口,生怕突然門開了,進來個什么玩意。
我也死盯著么口,不敢說話,過了半晌,敲門聲又沒了。
就這樣,那敲門聲持續(xù)了五次,每一次都沒有說話,每一次都是隔一段時間再次響起,而隨著敲門次數(shù)的增加,室內(nèi)的溫度越來越低……
終于,WC哆哆嗦嗦地說道:“那個……懷……畢韻……我們出去把冷氣關(guān)一下吧,太冷了……”在我兇狠的目光下,他才把那個‘孕’字給吞回去,改叫我的名字。
“這……”我不知道該不該出去看看,但是再繼續(xù)這樣下,沒被鬼弄死,我先凍得蒙主恩召了。
正當(dāng)我準(zhǔn)備開門出去,突然,那三聲急促的敲門聲又再次響起,WC抱著子死活不撒手,也不敢看門口了。
我屏息待了一會在門口,那三聲消失后,我剛松了口氣,沒想到,又有三聲隨之而來,窗外的風(fēng)呼嘯而過,仿佛鬼哭狼嚎。
靜待了一會,沒有了任何動靜,我才悄然打開值班室的門,其實,我想說的是,只要我沒打開這個門,接下來所有的事就都不會發(fā)生了。
果然,門外靜悄悄的,一個人也沒有,整個館里,只有幾盞殘破的日照燈,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而失去了光彩,變得昏暗暗的。
WC寸步不離我左右,賊頭鼠腦的注視著四周,寂靜的走廊里只有我與WC兩人的腳步聲,我倆的腳步放了很輕,仿佛怕驚動了什么。
正當(dāng)我觸摸到總電閘的時候,走廊的另一端傳來一個同樣輕盈緩慢的腳步聲,踏……踏……踏……一步一步,仿佛踏在了我的心尖上,我的手不由得緊了緊。
走廊的白影一步一步走了過來,此時的WC顯得比較勇敢,很果斷地抱住了我,堅定而顫抖地說道,“別,別怕,你會保護我的。”
真想一腳把他踹過去!
當(dāng)對方越靠越近的時候,WC又是一聲果斷的尖叫,撒開丫子就跑,我一回頭,人已經(jīng)沒影了,啊呀,沒看出來呀,這小子還是運動健將。
對方的身形也是一顫,看得我目光一抖。
“跑什么呀……”
這聲音……怎么如此熟悉?
“黃小容?”
她小小驚訝了一下,“啊?”
“啊?”
“恩?”
“恩?”
“有病啊你,學(xué)我干什么?”她劈頭蓋臉罵我一句,說著從黑暗處走了出來,我一看,黃小容穿著一身白色緊身衣,大大的V字領(lǐng)口開得恰倒好處,白色的運動短褲,整個人散發(fā)出一股青春的活力,只是在殯儀館這個地方,卻讓我想起艷鬼。
“那精神病誰呀?”黃小容指著WC逃跑的方向,疑惑地問道。
“那個無恥的廁所。”我無奈地嘆息道。
“WC?”黃小容‘哎呀’一聲,一副驚詫地表情,“真是人不可冒相啊,你什么時候與WC搞上了?”
我懶得解釋,轉(zhuǎn)身就走,黃小容不依不饒地揪著我的袖子,嚴(yán)肅地問,“姜狐呢?”
“你也不想想,我會讓那只狐貍精來鬧騰嗎?”話說自從泥人事件開始,我對狐就沒啥好印象了,關(guān)鍵是那只賤狐毀了我的千紙鶴,否則,哪能輪到齊悅小丫崽子的作品(半條手臂)得第一啊?就算不能得一等獎,不還有二等獎等著我呢嗎?全讓姜狐這小崽子給毀了!
“對了,我叫了齊佳姐妹倆和雷達來,”黃小容一臉奸險地看著我,“聽說齊悅不愿意呢……”
本來已經(jīng)屏息的我立刻松了口氣,不愿意就好……不愿意就好……
黃小容雖然是一精神不正常的娘們,但是,好歹她沒什么危害性,那兩位可就不一樣了。
“但是,齊佳已經(jīng)同意了。”
咔嚓!晴天一霹靂。
“那……那雷達呢?”
黃小容抱著胸,斜著眼,不住地冷笑,“雷達?他興趣盎然地欣然同意了。”
聽完黃小容的話,我已經(jīng)很果斷地倒地昏厥了。
寂靜的殯儀館內(nèi)冷風(fēng)颼颼,黃小容捂著快要中風(fēng)的脖子一步步跟在我的后面,我一邊念著阿彌陀佛,一邊走在最前面,只聽前方廁所的地方又是一陣鬼哭狼嚎。
我被這種美妙的嗓音給震得說不出來話了,黃小容拿著打火機照著自己的臉,我回頭一看,差點沒把我嚇休克,只見在昏暗的火光下,慘白的臉上掛著慘兮兮的表情,瞪著一雙大眼睛,一下也不眨,長發(fā)飄搖……
“黃小容,你別這樣,好嗎?”我好可憐,“你這樣會嚇到別人的!”
黃小容帶著哭腔道,“可是我不這樣,會嚇到我的!”
為了姜狐,你居然做到這種地步,I服了YOU!
當(dāng)我們走到廁所時,只見三個黑影站在廁所邊上,兩個黑影陰惻惻地站在廁所兩側(cè),而其中一個站在中間黑影不停地亂躥,一會抱頭,一會蹲地,嘴里發(fā)出怪叫。
我趕忙跑了過去,仔細一看,其中不停亂躥的黑影,正是WC同學(xué)!
而他兩側(cè)站的黑影,赫然就是齊佳與雷達。
只見,雷達同學(xué)站在旁邊,一臉無奈地伸著手,想叫住WC,可是WC根本不給他機會,跑向齊佳那邊,而齊佳一臉木然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亂躥的WC,WC見到齊佳的臉,又是一聲怪叫,向我們跑來,喊道:“哇,鬼呀……”
而當(dāng)看到黃小容時,頓時又再一次嚇得口吐白沫,不醒人事。
這孩子,嚇得不清啊。
我轉(zhuǎn)過身來,看著黃小容手中的打火機,無奈地埋怨道:“你看你,說你也不聽,嚇到人了吧!”
齊佳好像脖子脫臼一樣以緩慢的速度歪過頭來看著我,瞪著大眼睛,木然地道:“他是誰?他怎么了?”
“齊佳,咱倆商量個事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你可不可以一天之內(nèi)多眨幾次眼睛?一天之內(nèi)多換幾次表情,或者把齊悅召喚出來?”
“她一聽黃小容要找她來這里玩,就吃了片安眠藥,然后睡覺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是不能來了,不過,你的建議,我會考慮考慮的。”
“……”
就這樣,我們二人世界,變成了五人會審,費了好半天勁叫醒的WC,又被齊佳嚇了好幾次,給嚇暈了,靠,他娘的,這日子沒法過了!
我蹲在墻角,原地畫圈圈,一遍一遍地畫,一圈一圈地畫……
雷達蹦達到我面前來,欣喜地打量著四周,“這里環(huán)境不錯呀!以前我就有好幾次想在這里參觀一下,可是,父母都不讓的!”
看來,你的父母也了解到了你的瘟神體質(zhì)了!
讓你在這里轉(zhuǎn)一圈,估計,你家就可以開一家小型殯儀館了!
我懶懶地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“畢韻,你怎么不說話呢?”雷達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,喋喋不休地吵著,“畢韻,你在干嗎呢?”
我被吵得煩了,惡狠狠地抬頭,瞪著他,“畫圈圈,詛咒你!”
雷達一聽,立刻委屈地看著我,不說話了,仿佛做錯了事一般。
我還要說的是,自從泥人事件后,雷達這家伙很粘我,仿佛我搞的每一件事,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,蒼天啊,我真是倒霉啊……
到了后半夜,WC才幽幽轉(zhuǎn)醒,一邊抹著嘴邊的哈喇子,一邊了解情況。
聽完后,才無恥地大笑道:“避孕,你看,我就說嘛,根本沒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