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哥委屈的看了我一眼,拿出符,換到右手,用左手點著魚目輕輕念道:“龍目定魂,三命通存,借龍明珠,喚回陰魂。”
呼,五哥手上的符再次點燃,五哥一手點著魚目,一手舉著符看著周圍,良久將符扔掉搖頭:“我沒說錯的話,這個女子是于非命,絕對不是普通的病死之類的,人要是在醫(yī)院病死,太平間是他們最留戀的地方,如果要是橫死,那么她將徘徊的是當初事發(fā)的地點。既然咱們在這里找不到她的魂魄,我想她很有可能是橫死的。只要知道這個女的是怎么死的,在哪里死的,咱們就可以找到她的魂魄。”
我聽完點了點頭:“除了橫死還有什么解釋嗎?”
五哥笑道:“其實……”
我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,一下吹滅了蠟燭,小聲的說道:“五哥,外面有人。正往這邊走呢。”
五哥問道:“那咋辦啊?咱倆不得讓人家給端了?要不這樣,你一下干暈他?”
“大哥,那是犯法的,對了,你不會隱身咒嗎?”
五哥急道:“靠,那是對鬼用的,對人不好使喚。咋辦啊,你趕緊想輒啊。”
我吸了口氣說道:“目前,跑是跑不出去了。咱倆只有一條路了。”
五哥忙問:“啥路?”
我苦笑了一下:“裝!裝尸體吧。都別在大廳,找個單個的屋子。走。”
五哥說道:“行,就聽你的,拼了,我去前面,你到邊……哎呀!”
我小聲問道:“你又咋得了。”
五哥說道:“撞頭了。靠,”
“怎么就不撞死你,趕緊的。”
剛剛躺下,就聽外面說道:“嗯?這門怎么打開了?里面還有人嗎?”
我心里笑道:“門外的大哥,您問誰呢?我能告訴你里面有人嗎?”
聽到門響,啪,燈亮了。我瞇著眼睛看了看,進來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,穿著藍色的大短褲,白色的背心,外加一雙藍色的拖鞋,鞋面上全是污垢,腳趾頭上全是泥。都不知道幾天沒洗了。
那人尖下巴,寬額頭,一雙小三角眼,估計笑起來肯定是沒了,身高一米七左右,能有兩百多斤,這么說吧,從遠處看側(cè)面,分不清哪邊是肚子,哪邊是屁股。
他慢慢的走到我身邊,看了看,搖了搖頭:“唉!這肯定是新送來的,好好這么一個人,唉,怎么就死了呢,可惜這個歲數(shù)了,備不住沒做什么好事,吃喝嫖賭,坑蒙拐騙,哼,死了活該。咦?那屋還有一個。”說完,轉(zhuǎn)身背著手向五哥的房間走去。
給我氣的,好懸沒起來踹他,你媽的,我招你惹你了,我裝死我容易嗎我。心中正在問候他家女性的時候,就聽那個人笑道:“呵呵,這人有意思哎,哈哈,腦袋讓誰打的,鼻子也是血,也沒人給擦擦,唉,還是我好心啊。來,我給你擦擦吧,等明天你家人來了,備不住還能給我倆錢表示感謝呢,嗯,沒紙啊,我找找。對了,那屋昨天一個女的被偷走了,東西都留著呢,他家人哭蒙了,扔了一地紙,鼻涕一把淚一把啊,嗯,這個還能干凈點,就用這個吧。誒呀,誰的大鼻涕啊,弄我一手,換一個,換一個,嗯,這個少點,就用他吧。”
我聽著那人自言自語好懸沒吐出來,五哥啊,五哥,你也有今天啊。我真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啊。
就聽那人邊給五哥擦著邊說道:“唉,現(xiàn)在的人啊,年紀輕輕咋就死了呢,行啊,死了就死了吧,嗯?對了,我應(yīng)該把那個女人的蒙頭巾給你蓋上,等明天你家來人了,我就說那是新的,嘿嘿,一張蒙頭巾可是三百塊呢,嘿嘿,又來錢了。”說完,聽著腳步聲,好像去別的隔壁取東西去了。
一會,聽那人說道:“嗯,蓋好了,差不多了。行,我先走了。明天再來。就一個了,要是再有一個把那屋的也蓋上,唉……”
慢慢的,那人走到門外,吹著口哨,啪,燈滅了。
過了一會,我聽到腳步聲已經(jīng)走遠,連忙下床跑到門口聽了聽,沒什么事,跑到五哥那屋,輕輕推了推五哥:“喂,走了,趕緊的,別一會再來人。”
黑暗中,感覺五哥的身體在不斷的抽動,我連忙問道;“五哥,你咋了。五哥,你、你別哭啊。”
我連忙點著打火機,看著五哥躺在那里,慢慢的拽下蒙頭巾,嗯,別說,那人給擦的還挺干凈。五哥握著蒙頭巾小聲的抽泣:“我,嗚……嗚……嗚……我什么時候被人家這么玩過啊。剛子,我不活了,你幫我報仇吧。嗚……嗚……嗚,剛子,他用人家擦鼻涕的紙給我擦臉啊,還幫我擦擦嘴,我,嘔……。我嗚……嗚……嗚,我他媽不活了。剛子啊。”
我抱著五哥拍了拍,想笑還不敢笑:“委屈你了,等一會咱們出去的,先別哭,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等把這事弄完了,咱倆回來削他。走。”
攙扶著五哥,輕輕的打開門,左右看了看,嗯,沒人,讓五哥先走。找了半天鎖頭,嗯?沒有?算了。沒有就沒有吧,跟五哥翻過鐵門,一頓狂跑,來到車前,開門上車,我長長的吐了口氣,沒等說話,就聽五哥嚎嚎大哭。很像剛被人強奸完。
我拍了他肩膀一下:“五哥,別上火,當初韓信曾受胯下之辱呢,人家還當了楚王呢。想開吧。”
五哥爬在我的肩膀上哭著:“你看看哪個歷史人物是裝死人起家的。你就別安慰我了。我讓他惡心死……嘔”
“別,別吐車上,別吐車上,趕緊下車,”把五哥拽到車外面,對著后背一頓神拍,估計膽汁都吐出來了,五哥長長喘了口氣:“哎呀,哎呀,哎呀,可難受死我了。我跟你說剛……嘔……哇。”
十分鐘,整整十分鐘,五哥都在嘔吐中度過。等緩過勁來的時候,臉都吐青了。
“五哥,怎么樣,好點了嗎?”
五哥低著身子,閉著眼睛點了點頭。
看著五哥辛苦的樣子,我也不好說什么,雖然我想笑,可畢竟也是心疼,我輕輕拍著他的后背:“五哥,咱今天不查了,走,找個地方睡覺去。什么都別想,明天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清晨,樹上的鳥兒喳喳的叫,葉子被好像洗了一遍,我走到窗口,打開窗簾,推開窗戶,狠狠的伸個懶腰,唉,睡的真舒服啊。回頭看了看五哥,這老哥哭了半宿啊。哈哈,真不知道說啥好了。
裝著哀怨的樣子輕輕推了推五哥:“五哥,五哥,該起來了,吃點飯吧。”
五哥瞇著眼睛搖了搖頭:“我頭疼,別叫我,我再睡一會。”
“那行,你先睡著。我出去到餐廳吃點早餐,給你帶上來點。你想吃啥?來點嘎達湯?那玩意黏糊的,挺……”
“嘔……哇……”五哥還沒等我說完,起身沖進衛(wèi)生間。
我站在原地嘆了口氣,唉,我也沒說像鼻涕啊。
“五哥,我先走了,你睡吧。沒事的話我出去查查,你別哪都走啊。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聽見五哥似人非人的回應(yīng)。我穿好衣服,下樓而去。唉,我是真餓了。
來到餐廳,要了幾個包子一碗粥,找了半天,行,還有一張桌子。座下咬了口包子,嗯,還不錯,牛肉陷的。我最愛吃這個了。
“哎?你們聽說了嗎?昨天醫(yī)院又丟尸體了,這次是倆啊,據(jù)說都是男的。”
“啊,你們聽誰說的,準嗎這事。”
“你看,我騙你干嘛,真事,今天早上警察都去了。”
“哎呦,這可怎么辦啊,這不亂套了嗎?以前那太平間活人不敢去,這下好了,死人都不敢去了。”
我在邊上喝了口粥,低頭吃著包子。想了想,向隔桌的人問道:“這位大哥,瞧你說的跟真事似的。你咋知道的?”
那人看我一笑:“還咋知道的,兄弟,東北的吧?”
我笑這點了點頭:“是,東北的,對了,你怎么知道的?”
那人好像很得意的樣子:“我能不知道嗎,我老婆就是那個醫(yī)院的。我現(xiàn)在天天聽的都是第一手資料呢。”
我笑道:“我來的時候也聽人家說過這事,按說他們前面不是都偷女人的尸首嗎?怎么又連男的都偷了呢?對了,那兩個男子怎么死的?”
那人搖了搖頭:“這我還真沒問。你等一會,我打電話問問。”
我連忙攔住他:“別問了,這事情沒啥好問的,對了,你知道那幾個女的是怎么死的嗎?據(jù)說還有一個人的弟弟是警察呢。”
那人點了點頭:“可不是,要不警察能這么上心嗎。我聽說那個女的是被車撞死的。不過是不是真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我假裝的想了想:“不能吧,咱們這幾天沒什么交通事故吧,按說撞死個人是大事,怎么沒聽哪報呢。”
那人忙接到:“啊,你還不知道啊,就在大前天早上,北海橋那就撞死一個女的,弄不好就是被偷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