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犯罪!我不是通緝犯!”她激動地哭著說,“我沒有!我只是……只是想躲避過去的我才來這里的!我根本沒有犯什么罪!”
桐杰勾起一抹冷酷的笑,“你有沒有犯罪不關我的事,誰叫你當初要搭上我的車,羊入虎口,你怪不得我。”他先將她的腳捆緊,再從公文包夾層中拿出一副手銬,銬住她的雙手。“來,快點兒告訴我你銀行卡的密碼。”
“我不說!”她倔強地別過頭拒絕他。
“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。”他再拿出一根電擊棒,狠狠地往她肩膀戳。
“啊……”她痛苦地叫著,全身激烈地抖了一下。一股刺痛酸麻感從肩膀傳至全身,讓她的眼淚掉得更多。
“這還是最小的力量,你說不說?不說我就直接把你電昏!等你起來我再繼續(xù)拷問你!”
“我……我不說……”
“很好,看來我還要再調(diào)高一段嘍!”他再度用電擊棒往她身上捅去。
這次電擊的電流比剛才還強,讓她痛到無法說話,只能哀號著,全身仿佛麻痹似的疼痛。
桐杰無視她充滿痛楚的臉,拿著電擊棒在她眼前揮動恫嚇:“說不說啊?”
“我說……我說!”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了!電流就像要刺破皮肉一般流進她的身體,這已經(jīng)不是肉體上的痛苦了,而是椎心之痛。因為她沒想到桐杰從沒愛過她,為的只是她的錢,這種心痛比皮肉之痛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她望著桐杰,他已不再是之前的他……不!應該說這才是真正的桐杰。無情的眼神、非達到目的不可的倨傲表情、兇惡的聲音,這才是真正的他。她所認識的桐杰只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。她灰心了,不帶任何希望,她知道桐杰對她完全沒有愛,她不奢求他會對她有一絲同情。她也知道若她堅持不說密碼,桐杰真會殺了她。
她將密碼告訴了桐杰。他滿意地點點頭說:“很好,很乖。”手中的電擊棒卻沒有放下,反倒往她的臉上一揮。她來不及尖叫,身體劇烈地抖動,昏倒在地。“我不是跟你說過,這個鎮(zhèn)好處很多,最大的好處就是,尸體任你丟棄都不會有人管。恭喜你,你也快成為這座鎮(zhèn)上的一具無名尸了。”
桐杰不帶一絲感情,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昏迷的她說。
五
黃昏時分,夕陽仍不放過最后一刻展現(xiàn)光芒的機會,紅色的光芒怒放,似火焰般籠罩著若桐鎮(zhèn)。若桐鎮(zhèn)的奇景不只是隨意丟棄的尸體和尸鳥,就連夕陽也那么與眾不同……劉桐杰在這刺眼的光線照射下,更顯心浮氣躁。他氣呼呼地雙手握拳,在心里咒罵著:媽的!這賤女人!竟敢拿假密碼來騙我!看來回去還得好好整整她才行!
一想到又可以以殘忍的手段虐殺女人,他不禁興奮地輕笑出聲。他總是在橋邊等著獵物上門,再以彬彬有禮的態(tài)度接近她們,偏偏這些獵物一點兒戒心都沒有,這招屢試不爽!他用不同的方法和她們戀愛,騙取她們的芳心,騙得她們的錢財后再虐待她們直到死亡,尸體就隨意丟棄在鎮(zhèn)上。偏偏這個李錦妍,不!是簡若桐!她的戒心特別重,不只用假名來騙他,連假密碼她都說得出口!之前那些女人雖然也是在外地犯了罪才躲來若桐鎮(zhèn),但她們所犯的不外乎是欺詐之類的小罪,而這簡若桐……劉桐杰越想越氣,他加快腳步回家,上了樓梯,打開門,室內(nèi)一片黑暗,讓他無法看清里面的動靜。他摁了電燈開關,走向若桐昏倒的主臥室內(nèi)。開了房門,透過客廳的光線往內(nèi)看去,他看不到簡若桐的身影。她原該倒在地上的,此刻卻不見人影。
簡若桐躲在臥室旁的小房間里,從門縫窺望桐杰的一舉一動。她雙手緊緊握著一根電擊棒,準備趁機攻擊他。桐杰走進臥室,她悄聲跟去,緊握電擊棒的手發(fā)抖著,但她仍然要狠狠地給他一擊。她舉高電擊棒,使盡全身力量正要往他后腦勺打下去時,他卻躲開了!
桐杰身手利落地閃過攻擊,并抓住她拿著電擊棒的手,用力一甩,把她摔落在地。
“原來你躲起來啦!想攻擊我?還早咧!”他露出猙獰的笑容,踩住她的手。
桐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,心中的興奮感又增加許多,他再加重腳的力氣,狠狠地將她的小手踩到通紅。
“啊……”簡若桐終于忍受不住,尖叫出聲。
“不對!”突然,桐杰想到不對勁的地方,他邊想著邊喃喃自語:“我是上了手銬的啊……她怎么能自己解下手銬呢?”他摸摸口袋,手銬鑰匙還好好的在口袋里,那是誰……解開了若桐的手銬?這副手銬鑰匙有兩把,一把在他這里,另外一把在……難道……還來不及想,他的后腦被重重一擊,倒在若桐旁邊。
“痛……”他喊著,吃力地睜開雙眼要看清究竟是誰暗地攻擊他。“是你!我就知道!除了你還會有誰!”他從下往上看,李桐欣的臉在燈光的反射下顯得極度陰森。
“早就知道你在做這種勾當了!”李桐欣拿著原本掉落在地的電擊棒,高高舉起,再度給他頭部一擊。
“這樣對待女人,你真是不可原諒!”桐杰被打得頭破血流,若桐在一旁看得有點兒于心不忍,畢竟是自己深愛過的男人啊!眼看桐欣拿著電擊棒又要下手,她急忙阻止:“好了!桐欣!住手啊!”
桐欣卻好像沒聽見,一棒又一棒地往他頭上用力敲下去。若桐起身沖到她面前,將電擊棒搶下:“住手!不要再打了!”
“為什么?”桐欣滿臉都是桐杰一點一點噴濺的血,看起來好恐怖。
“不是你說,一定要殺死他才肯走的嗎?”
“沒錯……”正在想該怎么讓桐欣相信她不是心軟,突然窗外一陣振翅聲,還有敲打玻璃的聲音。她們往窗外看去,幾只尸鳥圍在窗戶外面,用嘴啄著窗戶,好似要沖進來。
“尸鳥!一定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。”桐欣說。
“沒錯!”若桐連忙附和,“要殺不能在這里殺!到時尸鳥沖進來會吸引大家的注意!我們快點兒把他抬到車上,帶去橋上丟!”兩個女人吃力地抬著一個滿身是血、尚未斷氣的男人走下樓梯。若桐去開車,讓桐欣躲在鐵門內(nèi),避免讓鎮(zhèn)上的居民看到。若桐邊走向車子,邊想著桐杰倒在地上的模樣,不禁感到心痛。她不是要救他,只是……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被狠狠攻擊,心里還是很難過,盡管他根本沒有愛過她。
算她命大。桐欣剛好來找桐杰,看到昏迷且被捆綁的她,便找出手銬鑰匙,放了她還叫醒她,救了她一命。她告訴她桐杰的可惡行徑,桐欣一開始不相信,但當她看到那堆女人的證件時,就不得不相信了。
“這種男人真是不該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!”桐欣好有正義感,憤憤不平地說。她將車開到門前,看看四周,一個人都沒有。她放心的和桐欣一起抬著桐杰。她抬著桐杰的頭,桐欣則抬著腳。桐杰頭上的血沾到她的手上、衣服上,讓她看了觸目驚心,費了一番工夫才將他抬上車子后座。
“等等!我先上樓拿個東西!”桐欣回頭走上樓梯。尸鳥已經(jīng)從窗戶移來車子上方了,它們振翅的聲音就在她耳邊環(huán)繞著。若桐坐在后座,抱著桐杰的頭。不可否認,她……依然留戀著他……桐杰奄奄一息,他的身體軟綿綿的,剛才對付她的狠勁都消失不見了。
“為什么……為什么我所愛的男人都是這樣……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……”她低頭痛哭著。
“你……”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桐杰嘴中發(fā)出。若桐吃驚地看著桐杰。他整張臉都被打得變形,眼睛腫得睜不開,更別提頭上一直血流不停的傷口了。
“桐杰!你要說什么?”她著急地想知道桐杰在這時候還想說些什么話。
“你……不要……信她……手銬鑰匙……一把在……她那里……”桐杰吃力地說著。
“什么!”她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。
“她……背叛我……最壞的……其實是她!”
“桐杰!這是真的嗎?”怎么可能……桐欣幫了她、救了她一命!怎么可能會是他的同伙呢?
“怎么了?”桐欣下樓,聽到她的說話聲,狐疑地問。
她急忙佯裝無事地說:“沒……沒事!”
“真的沒事嗎?”桐欣走到車前,探頭進去觀看桐杰的情況。但若桐已經(jīng)緊張到整個人往后縮在車門邊,態(tài)度極不自然。面對眼前這不知是敵人還是朋友的女人,要她自然應對真的很難。“你怎么了?為什么躲我?”桐欣微笑著,傾身向前靠近她。
盡管她想表現(xiàn)出和善的樣子,看在若桐眼里卻覺得她心懷不軌,連笑容都那么奸詐。“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桐杰剛剛說了些什么?”她虛假地笑著,越來越貼近若桐。